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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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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城離西關城很近,如果急馬不過半日的路程。

所以分明在戰時,北堂暉的到來令人感到意料之外,仔細想想又有些意料之中。

衛瑉鷴正抱著阿蘿餵她米湯,北堂曜在一邊伺候這母女兩個,一會遞個帕子給阿蘿擦嘴,一會伸手接阿蘿吐出來的米糊糊,忙的不亦樂乎。

“他來做什麽?”

北堂曜不甚在意地說:“下套。”

“哦?”衛瑉鷴側頭,打趣說:“給你下套?”

北堂曜微笑,用指頭戳了戳女兒的臉頰:“是啊。”

北堂暉可不知道這夫妻倆背後編排他呢,等北堂曜抱著阿蘿到正堂的時候,已經是半時辰以後的事了。

北堂暉冷颼颼地瞪他,將他堂堂定遠王晾在正堂半個時辰,也就北堂曜做的出來了,後者抱著阿蘿,唇角都是上揚的:“六皇兄,好久不見!”

北堂暉先探頭瞧了瞧他懷裏的包被:“這是阿蘿?”

“停。”北堂曜擋住他就要伸過來的手:“你做什麽?”

北堂暉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我看看怎麽了?”

本來北堂曜就是抱著閨女過來跟兄長炫耀的,瞧,我有女兒,而你,沒有。

裝模作樣推拉了兩下就順著他的手將包被打開給北堂暉瞧瞧。

阿蘿這個孩子,生得粉嫩粉嫩的,見過的就沒一個說不好看的,此時正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北堂暉瞧,烏黑烏黑的大眼睛,濃密的睫毛,看得人心都化了。

“真是個漂亮丫頭。”北堂暉將阿蘿抱過來,掐了掐她雪白的臉頰,小孩子的皮肉都很軟嫩,讓他摸了又摸。

“別摸了,老摸她的臉會流口水的。”北堂曜喝了一口茶,白了北堂暉一眼,心裏腹誹兄長怎麽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喲?見識頗為豐富啊。”北堂暉語氣十分誇張:“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九皇弟不僅身份翻天覆地,這手上的本事都多了一項——侍養閨女,是不是?”

“嘎~嘎嘎~”懷裏的阿蘿適時笑了出來,露出一顆白白的小米牙,北堂暉看得驚奇:“你女兒長牙了。”

北堂曜探頭瞧了瞧:“嗯,長了兩個,不過那個還沒什麽用,基本等於擺設。”

北堂暉看著懷裏笑得嘎嘎響的孩子,只覺得好笑,一手攬著侄女,另一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說來我還沒恭喜九皇弟,如今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今時不同往日啊。”

這話說得也不知道是誇他還是貶他,北堂曜倒是不在意,靠在椅背上:“我才是要恭喜兄長,八十萬雄兵東出南下,逐鹿中原指日可待啊!”

西關大軍在北廷關內幾戰皆勝,沒準最後北堂暉還真能爬上那個位置也說不定。

阿蘿不知什麽時候叼到了北堂暉的袖子,正嗚嗚咬得很開懷,橫流的口水上面繡得十分精致的朱雀都洇濕了一片。

“嘖嘖,壞阿蘿,這個不能吃。”北堂暉趕緊將自己袖子從她嘴裏扯出來,阿蘿不幹了,在他懷裏嗚嗚亂拱,令他沒法子,只能把孩子還給她爹。

阿蘿在親爹懷裏沖著遠遠的伯父嗷嗷直叫喚,想回他的懷裏去繼續叼袖子,但是她爹可不像伯父那麽好說話,硬生生將她調了分方向,背對著北堂暉。

北堂暉看著自己的袖子嘖嘖有聲:“雖然是個漂亮丫頭,亂吃東西這個習慣可要不得。”

北堂曜一邊安撫著阿蘿,一邊說:“你是故意選在泰山大祭的時候起兵的?害得大皇兄直接從泰山就奔回去了,封禪大典都沒做完。”

北堂暉摸了摸鼻子:“非也。”

提起戰事,北堂暉有些頭疼:“你也知道我從來都無心中原,只是他北堂曦太過小氣,老防著我算什麽。”

北堂曜心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要他是北堂曦,臥榻下面睡著掌管八十萬雄兵的兄弟,他也睡不著啊!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指頭撫著女兒包被上的花紋說:“我聽說聶韶光在西關城?”

北堂暉神色忽然凝重起來,側頭看著他:“你聽誰說的?”

“謝請星。”

北堂暉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有些怪異的表情:“什麽意思?”

“謝玥的妹妹。”

“我當然知道是謝玥的妹妹,她說什麽了?”

北堂曜斟酌著謝請星那一番話,前些日子他剛到沔城不久,衛瑉鷴就將謝請星叫來見他,將一番話說盡,謝請星說得聲淚俱下,讓他也不由得對當年的真相有些疑惑。

“你就從沒有懷疑過肅謙貴妃的死因?”

北堂暉微微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當年北堂暉從西戎回來的時候只來得及見到肅謙貴妃的棺槨,至於死因......

“你是說母妃的死因另有隱情?”

肅謙貴妃死的時候北堂曜遠在崇雲府,當然是不清楚的,他想了想說:“我當時在崇雲府,當然是不清楚的,但是我最近聽了一種說法,說......”

“肅謙貴妃乃是***而亡。”

“與謝玥無幹。”

......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北堂暉的神色忽然冷了下來,側身看著北堂曜:“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

“我不知道可不可信,所以來問問你。”北堂曜和他對視著:“謝玥死之前一直在說,讓你莫要別他人利用。”

北堂暉腦子裏忽然浮現出當時謝玥與他在內宮一戰時一直在強調的話,讓他莫要沖動,莫要被人利用。

“謝玥是什麽性情,你同他一起長大自然再清楚不過。”北堂曜說道:“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太皇太後死得太過突然,你在宮闈大開殺戒,後來我們又匆匆逃了。”

“現在想一想,當時的種種難道就不會是有人故意為之,刻意挑撥你沖動易怒的性子?”

北堂暉一直閉口不言,等他說完良久,才問:“你覺得是誰?”

北堂曜從背後的架子上取下來一個盒子,推到他面前:“你看看,這是從塔南那裏搜出來的密信,這麽多年來,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我。”

北堂暉將密信翻了翻,越往後越皺緊了眉頭:“是北堂曦?”

“整個北廷都是他的了,他有那個必要與樓煩勾結嗎?”

“你的意思是......這麽多年來,一直有另一方勢力背著北堂曦秘密活動?”

北堂曜點頭,故意問道:“是你嗎?”

北堂暉露出一個你真荒唐的表情:“我若是要盯著你,需要通過樓煩嗎?”

“不是你,也不是北堂曦,你覺得會是誰?”

“若是以前,我會覺得是北堂昭。”北堂暉輕咳了一聲:“但是北堂昭死了那麽多年了,這裏,最新的信還是今年的,他詐屍了不成?”

北堂昭多年前就死在南朝,死在衛瑜鹔手裏了,彼時北堂曜都還沒跟衛瑉鷴成親,如今阿蘿都這麽大了。

“是啊。”北堂曜點頭,饒有興致地盯著北堂暉,後者被他看得發毛,聯系前文種種,他問:“你在懷疑這個人是聶韶光?”

“實不相瞞,謝請星說,當年不是謝玥非要娶聶韶光,而是聶韶光爬了謝玥的床,大皇兄才會給兩人賜婚的。”

......

北堂暉心口忽然一抽,一股陌生的感覺從心口蔓延全身,這感覺從沒有過,如果非要形容的話,竟然是有一些些的,緊張。

緊張?

怎麽會緊張?

“你再說一遍。”

“你夢中情人,爬了你表哥的床。”

......這是什麽一針見血的說法?

北堂暉一楞:“你說,謝請星說是聶韶光故意要嫁給謝玥的?她圖什麽?”

“大概和肅謙貴妃的理由一樣。你當初回來,第一個打擊是肅謙貴妃的死,第二個打擊是聶韶光嫁人,二者雙管齊下,你才會一氣之下避世西關城那麽多年不是嗎?”

“......”北堂暉嗤笑了一聲:“九皇弟,這太過荒唐了。”

“當然,這是基於謝請星說的是真話的前提下。”

“若她說的是假話,當然這種猜測就不覆存在了。”

北堂暉的臉色很差,幾乎要拂袖而去,最後還是握緊了杯子,嘆氣:“她還說什麽了?”

“她說你不信的話,有朝一日去了登封城可以問一問禁軍統領,哦,就是原先在謝玥手下的人。”

北堂暉深吸了一口氣,眼底有一些陰霾。

北堂曜見狀也不打擾他思考了,抱著阿蘿逗弄,謝請星說的話實在太顛覆他們一直以來的認知,若是按照謝請星的說法,他們最恨的惠成帝,其實只是做了一個皇帝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這樣推翻一個人一直以來的認知,無疑是一件很難的事。

良久,北堂暉才開口:“......其實,我不是沒有懷疑過。”

北堂曜側目,北堂暉抿唇:“我當年出使西戎,是母妃向父皇力薦的,後來在西戎聽說國中嘩變,我以為是母妃提前偵知,為了讓我避開這一劫。”

“大皇兄有備而來,快刀斬亂麻地解決了幾個皇兄皇弟,他們手下的人能逃出來的幾乎都歸到了我的手下。”

北堂暉重感情,重義氣,對北堂曦趕盡殺絕的作法有些看不慣,便將人收納到了自己麾下,加上原先景懷帝給的幾十萬大軍,終於組成了浩浩蕩蕩的八十萬大軍。

他原先一直以為是這八十萬大軍,才為肅謙貴妃招來的殺身之禍。

“當初謝玥想解釋的,我沒聽。”北堂暉搖頭,仿佛覺得很頭疼似的揉著眉心:“任誰回京看到那樣一副情景都什麽都聽不進去吧!”

那一年北堂暉也不過十幾歲,人生陡然生變,一時間接受不了。

“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我退守西關,八年內就去過一次登封城。”

“你說你不是沒有懷疑過,是什麽意思?”

“謝玥不會殺我母妃。”北堂暉搖頭:“我母妃是他姑母,他不是那種人。”

“那後來你怎麽相信的?”

“後來?”北堂暉皺眉:“因為......我去見了太皇太後,她也是這樣說的。”

太皇太後一直對折桂宮肅謙貴妃母子青眼相待,惠成帝登基後,與太皇太後十分不對付,那八年中北堂暉唯一一次回京就是那年彰憲太皇太後花甲壽誕的時候。

“所以你聽了太皇太後的話,才對謝玥殺姑獻功的事深信不疑?”

“太皇太後為什麽要騙我?”北堂暉反問道。

是啊,太皇太後有什麽必要騙北堂暉?

兩人沈默的時候,衛瑉鷴施施然來了,原來她是瞧女兒被北堂曜抱走許久了,也到時候吃奶了,來尋女兒的。

一進門瞧見這兄弟一人一邊,一個低眉沈思,一個抱著女兒逗弄,兩人各幹各的,也不說話。

“定遠王爺。”

北堂暉擡頭,沖她點點頭:“嗯。”

她小福了一個禮,走到北堂曜身邊:“阿蘿該餓了。”

“到時辰了?”北堂曜看了看天才發現快傍晚了,這才將女兒交給隨行的奶娘,阿蘿攀著包被,戀戀不舍地望著北堂暉方向,眼淚汪汪地看著漂亮的伯父,嘴裏嗷嗚嗷嗚地直叫喚。

北堂暉被她看得失笑:“阿蘿真的很活潑。”

衛瑉鷴拍拍裙子坐在北堂曜下首:“六王爺戰務繁忙,怎麽來沔城了?”

北堂暉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前些日子訂的五百匹戰馬,我這是來交錢的。”

跟北堂曜一說話就忘記了正事,他從懷裏取出銀票放在桌上:“這裏是三萬兩銀子,除了五百匹戰馬的餘款,另外增加三百匹的訂金。”

衛瑉鷴先看了北堂曜一眼,才看向北堂暉說:“五百匹戰馬已經很多了,你還要追加三百匹?”

北堂暉點頭:“戰損太大,更何況後面源源不斷的,都需要。”

衛瑉鷴說:“昨兒底下人剛接到消息,北廷也有意增購。”

這話她是故意說給北堂暉聽的:“我們賣你西關城,一匹戰馬是六十兩銀子,北廷出的七十兩銀,惠成帝這是在和你打價格戰呢。”

北堂暉失笑:“意料之中。”

“你這一揭竿而起,就沒想過後果?”衛瑉鷴將帕子放在膝蓋上,問道:“你也知道,成了就是萬萬人之上,敗了就是挫骨揚灰的下場了。”

北堂暉欣賞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就喜歡跟你說話,老九這小子說話都是彎彎繞的,不如你直白。”

北堂曜斜了他一眼,端起茶盞,並不說話。

北堂暉說:“北堂曦防著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估計夢裏都在想著要我性命呢,從前是我猶豫,放著唾手可得的天下不要,講什麽仁義道德,現在想想也是有一些傻氣。”

衛瑉鷴搖頭:“古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若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也不會突然一下就反了。說說吧,否則你今日來,就真的只是來交錢的了。”

若只是為了交付戰馬的餘款,大可不必扔下前方戰事親自跑到沔城來。

北堂暉來的目的自然不止這一件。

“哈哈哈哈。”北堂暉開懷地笑了兩聲,點點頭:“唇亡齒寒的道理,你們兩個都懂,否則千裏迢迢從大都來到沔城做什麽?”

他們雙方是各取所需,北堂暉揭竿而起需要盟友襄助,而樓煩則是唇亡齒寒。

若是讓惠成帝吞並了西關城,皇權完全回攏,樓煩這一方彈丸小國遲早頂不住的。

“我們這是忽然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北堂暉幸災樂禍地笑:“誰讓老九不受大皇兄的待見呢。”

“合作的事且慢談。”衛瑉鷴擺擺手,上下打量了一眼北堂暉:“在這之前,也得先行自查吧。”

北堂暉一臉願聞其詳。

衛瑉鷴笑得寒意陣陣:“康禦雪要殺我的事,六王爺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北堂暉一楞,下意識看了一眼北堂曜,搖搖頭:“什麽時候的事?”

“年初。”衛瑉鷴咬著牙往外蹦字:“雖說她最後死在了我的手裏,也算是報仇了,但是你這做主子的,底下的人起了異心,是不是得整治一下?”

這已經是第二次顛覆了北堂暉一直以來的認知了,第一次是剛才北堂曜說的有關肅謙貴妃的死。

若說第一次他還有些將信將疑,衛瑉鷴說的這些則是讓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做了冤大頭。

“這些事我確實都不知道,康禦劍從沒有說過。”

“你還是先將身邊的人和事查清楚才好,免得最後拼殺得了天下,讓身邊人捅你一劍,她倒是鳩占鵲巢了。”

衛瑉鷴這話意有所指,北堂暉卻真的開始想這件事,神色愈發凝重。

“我知道了,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北堂暉點頭,匆匆站起身告辭。

兩人送走北堂暉以後,衛瑉鷴說道:“浣劍十八騎不是跟了他十幾年麽?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麽忠誠嘛。”

北堂曜一手攬著她的腰,側頭湊在她發間:“他一個人領治八十萬人,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何況若是身邊人出了問題,防不勝防。”

“你什麽意思?”衛瑉鷴回頭問道,肌膚擦過他的唇,引得她一聲尖叫:“走開呀!”

北堂曜低聲笑道:“都是做娘的人了,害羞什麽?”

兩人打打鬧鬧走回房,她攀著北堂曜的肩問:“你剛才是什麽意思?有事瞞著我?”

北堂曜將她放在膝上,手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她的肌膚:“他身邊的人,我不好說,只是最近聽了一些風罷了。”

浣劍十八騎奉北堂暉的命令先行入關,卻為了西關大軍勝得輕松一些,擅自絞殺了一些無辜的官員和百姓,甚至逼迫無辜百姓夜半嘩變驚擾守城軍,與大軍裏應外合攻陷城池。

這些雖說也是兵家用計,但是畢竟屬於下三濫的手段,北堂暉為人光明磊落,是不屑做這些的。

只能是浣劍十八騎自己的主意了。

“若是這樣,即使占了城池也失了民心。”衛瑉鷴一手攀著他的脖子,另一手推拒他的親近:“歷來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他們不會不懂。”

“嗯。”北堂曜答道,低頭蹭她的衣襟,含糊不清地說:“所以給他一個警醒,讓他自己查去,六皇兄不是個糊塗的,仔細查肯定能查得出來。”

“......你做什麽,大白天的!”一個沒留神,衣襟都被他扯開,腰間跟著一松,束腰被解開,北堂曜已經伸進去一只手,來回摩挲著外衣裏面細軟的褻衣。

“太陽下山了。”

夕陽西下,萬丈橙光普照沔城,也從窗欞灑進來,照在兩人淩亂的衣裳上。

衛瑉鷴笑道:“都是當爹的人了還這樣不正經。”

北堂曜低頭親了她一口:“正經給阿蘿生一個弟弟才是正經的。”

衛瑉鷴被他親得臉上一紅:“什麽啊,阿蘿還不到一歲呢,你是禽獸嗎?”

“是啊。”

論不要臉,衛瑉鷴肯定是不如北堂曜的,嘴角被他親了又親,含住唇瓣輾轉纏綿,舌尖闖進她口腔肆意侵略,直被吻得氣息不穩,腰肢都軟了。

從懷著女兒開始兩人就甚少親近,如今阿蘿都快半歲了,夫妻生活一只手都數的過來,所謂食髓知味,不是北堂曜一人是,連她被吻著吻著,身上也好像被點了火。

“唔......”從唇齒間空出一點餘地,衛瑉鷴喘息著說:“我、我予你說......你別折騰太過啊......”

北堂曜壞笑著從她裙下探進去一只手,推開礙事的布料,一手攬住細滑的肌膚:“什麽叫折騰太過?嗯?”

“唔!你在摸哪裏......”

她掙紮著要起身,被北堂曜手上一用力又跌回他懷裏,順手攀著他寬厚的肩膀,喘氣如蘭:“輕點、你輕點......唔!”

北堂曜低頭去尋她的唇瓣,手下動作不減,甚至隱隱加快的速度,弄得她難受至極,扭著身子想逃:“啊......你從哪裏學來的、啊......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嗯~難受......”

“下三濫嗎?”

另一手扯開松松垮垮的衣襟擠進去,他啞聲說:“是啊,就是下三濫啊......可怎麽辦才好?”

“嗯啊~不——”

衛瑉鷴有一瞬間的失神,反應過來才發覺嘴裏有些腥味,睜開眼瞧見北堂曜嘴角的傷,竟是不小心將他咬破了,一時間害羞至極:“你給我下去!”

北堂曜舔了舔唇上的鮮血,眼底深邃至極:“怎麽?傷了我就想不負責?”

“唔......”衛瑉鷴心虛,隨即衣裳被褪下肩頭,一陣涼風吹過,只覺得渾身都涼嗖嗖的:“冷啊......”

“一會兒就不冷了。”說著開始扯自己身上的衣裳。

至於冷不冷的,就只有他們知道了,還有一夜長長的春宵帳暖呢。

等到第二天扶著腰算賬的時候,衛瑉鷴暗暗發誓,她一個月都不要見北堂曜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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